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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边境刚熄灭的西夏战火,她指尖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——如今举国需要恢复元气,实在经不起第二场浩劫。
竹影扫过案头未封的信笺,墨迹未干的字迹透着焦灼。
她终究还是提笔给远在异国的胞妹补了家书,字斟句酌地略过朝堂惊变,只说夭夭近日学会了背《千字文》。
信使策马扬尘时,她望着宫墙外翻涌的云层,暗自祈祷派遣的暗卫能护得葭音母子周全。
“东相使团派来的是云韵公主。”
拂冬将冰镇酸梅汤放在青玉案上,琉璃盏外沁着细密水珠。
姜雪执勺的手微微一顿。
历代出使他国多为皇子重臣,除非……
她目光扫过屏风上绣着的百子千孙图,想起云振那双总凝着寒霜的眼睛。
这位长公主与质子间,恐怕藏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。
暮色四合时,萧湛带着满身暑气冲进寝殿。
他握着妻子微凉的手腕,将人半揽进怀里:“三伏天的日头最毒,怎么偏挑这时候出门?”
边说边用浸过井水的丝帕给她拭汗,连发间缀着的东珠步摇都被他拨弄得叮当乱响。
姜雪笑着躲开他缠绕发丝的手指:“太医都说要多走动。”
话音未落就被拦腰抱起,萧湛的龙涎香混着汗味萦绕鼻尖:“明日让内务府在御花园搭十丈长的竹帘廊,随你怎么逛。”
雕花窗外,云振正立在石榴树下听拂冬传话。
猩红花瓣落在他玄色衣襟上,像极了那年东相宫变时溅在白玉阶的血。
树影间漏下的阳光在青石板上跃动,萧湛拽住姜雪手腕疾步避至树影下。
侍女呈来竹骨绢伞时,他指尖拂过伞面确认无水渍,这才将半幅伞檐倾向身侧人。
两人衣袂交叠着穿过雨帘,绣金靴底踏碎满地琉璃。
翌日休沐,云振踏入公主府时正逢晨雾未散。
引路的拂冬踏着湿润的鹅卵石径,忽闻莲池深处传来裂帛之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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